第(1/3)页 那天晚上,老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。 一进门,就见媳妇坐在炕边抹眼泪,小虎低着头,手里攥着私塾先生送来的催学费的字条。 “回来了?” 媳妇见他进门,赶紧擦了擦眼泪,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:“今天矿上怎么样?能开工了吗?” 老李叹了口气,坐在炕沿上,摇了摇头:“还没,水还是排不出去。 王大人说要停产一阵子,月钱……这个月怕是发不了了。” 媳妇的眼泪又掉了下来:“那可怎么办啊?小虎的学费明天就到期了,先生说再不交,就不让小虎上学了。 还有,家里的米缸也快空了,油也没了……” 小虎抬起头,小声说:“爹,要不我别上学了,我去矿上帮着摇泵吧,还能赚点钱。” 老李瞪了儿子一眼:怒道:“胡说!你才多大? 矿上那么危险,你去能干什么? 学费的事我来想办法,你好好读书就行!” 可办法哪那么好想? 老李在村里问了几家熟人,想借点钱,可大家都知道煤矿停产了,怕他还不上,都找借口推脱。 最后,老李没办法,只能把家里唯一值钱的那头老黄牛牵去镇上卖了,换了五两银子,才交了小虎的学费,买了点米和药。 看着老黄牛被买主牵走,老李心里像针扎一样疼。 那牛跟了他五年,春耕秋收全靠它,可现在,为了家里,只能卖了。 比老李更愁的,是城里张记粮铺的张老板。 张老板开粮铺十多年了,手里有不少积蓄。 之前京西煤矿卖股份,他觉得能赚钱,一下子买了五百两银子的股份。 他本来想着,等年底分红了,就把粮铺扩大,再开一家分号。 可煤矿一停产,别说分红,连本金都可能打了水漂。 更要命的是,张老板半个月前刚从南方进了一批大米,花了三百两银子,这笔钱是跟钱庄借的,月息五分。 现在粮铺的生意不好,大米卖不出去,钱庄又催着还钱,张老板急得晚上都睡不着觉。 早上,钱庄的账房先生又来催债了。 账房先生坐在店里的太师椅上,喝着茶,慢悠悠地说:“张老板,这三百两银子,你已经拖了三天了。 我们掌柜的发话了,今天要是再不还,就只能拿你这粮铺抵债了。” 第(1/3)页